凌若渊刻意将神色缓了缓,恢复了之前冷清的表情。她望着年轻人,问道:“是你在吹笛?”
年轻人将自己手中的玉笛轻轻抚了抚,朗声道:“正是晚辈。晚辈戴天。”
凌若渊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这一丝失望,却是一闪而过,很快在她雪山般的冷峻表情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缓缓踱步到绢画跟前,若有所思地盯着画中人。
良久,凌若渊才喃喃自语般道:“作画者,何人?”
戴天的脸上,出现迟疑的表情。随即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打算张口作答。
谁知凌若渊却冷冷打断了他:“玉缺,九剑门先祖所造,名动天下之剑。又是何人给你的?”
戴天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不待戴天回答,凌若渊已经缓步走到了绢画旁的连廊边缘。她伸手挽起竹帘,正见一派山中月景。
从绢画旁边的连廊望将出去,正好看到一轮新月,明晃晃地挂在无云的皓空中。月空下,是一道幽深的峡谷,谷中升腾着如梦似幻的烟雾。这个茅屋,正好坐落在峡谷的一侧崖边。而茅屋对面的山崖之上,赫然竟是凌若渊冰封的山洞!
凌若渊一惊,挽着竹帘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不禁握紧了自己右手。手中的竹帘瞬时碎成飞屑,随风飘散。
她眉头紧锁,闭目沉思起来。
戴天尴尬地站在凌若渊身后,也不敢出声。
良久,凌若渊睁开眼睛,仿佛又恢复了雪山般的高冷。
她没有回头,只是提高了音量:“这个茅屋,就在醉月崖山洞的对面。这个茅屋,又是何人所造?”
不知为何,这连连的问题,让戴天冷汗淋漓,心乱如麻。他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若渊一声冷哼:“作画之人,赐剑之人,造屋之人,都是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