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君啊,今年才二十一岁呢,走!”
两人快步离开了房间。
今夜,注定是一个幸福的夜晚。
第二天,李建先是前往大行官署处理公务,下班之后又带着蔺柔去蔺府拜访了一番。
蔺相如看着李建,老脸上满是唏嘘。
“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门客,你却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大赵重臣。”
李建哈哈一笑,正色道:
“大河后浪推前浪呀。”
蔺相如楞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起来。
“好一个后浪推前浪!”
这一夜,两人吃饭完后在书房一阵密聊。
直到夜幕落下许久,李建的马车这才离开。
又一个清晨到来,赵国的廷议召开。
和以往一样,几名身在临淄的赵国重臣两边就座,表情严肃。
李建虽然还是坐在最末尾,但受到众人的注目反而是最多的。
年仅二十一岁的中卿!
赵国历史上绝无仅有,非王族出身的唯一一人。
赵王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向赵王行礼。
赵王还礼,君臣落座。
无独有偶,赵王坐下之后,环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也在李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
“诸卿啊,寡人刚刚收到的消息,白起率领十五万秦军已经逼近新郑城外。”
“不仅如此,魏国东部的陶邑也被楚军围攻,情况危急。”
“魏王几乎是每日都派来使者书信,要求寡人立刻让驻守野王城的廉颇大将军出兵援救。”
“你们都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个做法好?”
大殿之中,诸卿若有所思,一时间无人开口。
其实也不是没人开口,只是过去几天里大家提的建议无一能被采纳,总不能再说一遍吧?
李建对这种局面早已心中有数,本着不浪费大家时间的原则正准备开口,却突然有人抢先。
虞信咳嗽一声,道:
“臣倒是听说,最新邯郸城之中有一些流言。”
赵王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
“什么流言?”
虞信道:
“这流言乃是大夫郭开说给臣的,不如请大王召郭开上殿,让他当面陈述。”
赵王哦了一声,道:
“那就召郭开上殿吧。”
大约几分钟之后,郭开出现在大殿之中。
李建看着郭开,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郭开可是赵王的宠臣。
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就出现,说明郭开早在会议开始前便等待在外。
虞信同样也是赵王的宠臣,所以虞信应该是刻意引出话题,好让郭开上殿。
两者相结合,难道说……
赵王,想做什么?
李建注视着郭开,想要知道答案。
郭开道:
“启禀大王,臣这些天负责军队的粮草后勤,经常和一些将军士兵有接触。”
“他们告诉臣,军中有人传言,廉颇大将军之所以久久在野王城按兵不动,是因为大将军想要拥兵自重!”
话音落下,顿时满殿哗然。
蔺相如第一个站了起来,怒斥道:
“简直是无稽之谈!大将军对大王的忠心人所共知,怎么可能会做出拥兵自重的事情?”
郭开一脸无辜,双手一摊:
“蔺卿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只是听说了这种传言,所以就禀报了虞卿。”
“虞卿让我禀报大王,我这不就说了么?”
蔺相如盯着郭开,冷冷的说道:
“你可知道,编造罪名构陷大赵重臣,本身就是一种罪!”
蔺相如平日里为人温和,这突然一发怒起来,须发皆张,威势逼人。
郭开被蔺相如吓得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一时间说不出话。
就在此时,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开口了:
“蔺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我身为司寇负责刑律多年,可不会动不动就给别人编排什么罪名。”
说话的人是赵国司寇,平阳君赵豹。
蔺相如转头看到平阳君,道:
“所以平阳君也觉得大将军有问题了?”
平阳君呵呵一笑,道:
“传言毕竟是传言,在辨明真假之前,谁又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呢?”
蔺相如怒道:
“这种无聊的传言,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哪里还需要什么分辨?”
蔺相如转头看向赵王,恳切道:
“大王,大将军自武王起就已经为国效力,兢兢业业数十年,忠心人所共知。”
“这般流言如此恶毒,绝对是秦国间谍所为,还请大王不要上了敌人的当!”
赵王目光闪动,摸着并不算浓密的胡须,没有开口说话。
李建冷眼旁观,若有所思。
都平君田单开口道:
“大王,既然有这样的流言,那么于情于理都应该派人查清楚。”
“若大将军是清白的,我们便还大将军一个公道。”
“若流言当真属实,我们也可以有所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