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青突然笑了笑,摇头道:“我也很快要去北戎了,你是知道的,再有相见之日怕是不容易。”
裴明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等曹端端上来的那杯茶从滚烫到温热,她才说:“曹姑娘,若是你不愿意……或许也还有办法,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
“躲不起来的,”曹舒青淡淡地打断了她,眼底是一片澄澈,“我早说过,躲不起来的。”
“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再牵连其他人,若不是得了侯爷与夫人庇护,我是早该被贺兰雍弄去北戎的。你们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有自责之意,我自己的事我清楚,一向是自己做主。”
裴明嘉终于忍不住,侧过头去擦拭泪水。
曹舒青越是这般通透明理,便越让人难受。
曹舒青等着裴明嘉擦完眼泪,才继续说:“我还有事要夫人再帮我一回的。”
裴明嘉道:“你尽管说。”
“夫人离开之后,能不能托个信得过的,每年清明时给我父母兄长的坟墓除除草,让他们那里不至于太荒凉。”
“你放心,”裴明嘉立刻答应下来,“供奉也要,我都会安排好。”
曹舒青得了她的话,竟也不知为何,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如此我就先谢过夫人了。”她的眼神望向远方,很快便淡然一笑,像是释然,“不知道以后,我的尸骨能不能也埋在他们身边,不过贺兰雍怕是不肯,那也就算了。”
三日后,依着约定,曹舒青和曹端去了北戎。
许是怕曹舒青跑了,贺兰雍是亲自来接的人,甚至没有让大周派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