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她看见陆九茂写的,陆九茂写了两次都被她撞见了,但她又怕陆九茂恼她,一点都不敢声张,大着胆子截了一回,拆开看了之后又原封不动折了回去,仍旧给裴明嘉送去。
杨妙彤思忖片刻,倒也有些急智,说道:“他们做这样的事,又如何会让我抓到切实的把柄?我可以这样同夫人说,他们二人的书信来往,我是看了的,信里的内容我也说得出来。夫人信也好,不信也好,端看这几日她会不会做出来,就晓得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你先说说。”
“左右不是什么好话,夫人既要听,我也只好说出来了。”杨妙彤本来是不打算说信的内容的,她其实心知肚明这事是陆九茂单方面一头热,裴明嘉并没有回应,而陆九茂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信中所言又实在让她有些难以启齿,说出来既是损了陆九茂的颜面也损了她的。
不过杨妙彤觉得且顾眼下,只要裴明嘉倒了霉,她也不算亏。
周氏回去和广平侯一说,那广平侯最是杀伐果决的,定是轻则赶裴明嘉出府,重则把她直接杀了。
最好广平侯直接把她杀了,杨妙彤心道,否则裴明嘉出了府还要再劳烦她费一番心思。
“他二人在信中早就说定了要在一起,裴明嘉更直言,趁如今广平侯不在,便干脆跑出来,让我夫君将她藏起来。”杨妙彤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我也是没了法子,这才来找夫人的,那日所见广平侯待她如珠似宝,她竟如此狼心狗肺,还要来毁我夫妻和睦,这等祸水,该如何是好?”
她说得动情,而周氏先入为主认为杨妙彤只是个妾侍,并不在乎他二人夫妻感情如何,她关心的就只有裴明嘉。
若裴明嘉真做出这等丑事,那便是她没替李晏管好这个家。
只是这事也事关裴明嘉名节,还搭着一个什么安远伯,周氏也不敢随意听了几句话就下定论。
她脸色微沉,说道:“这位夫人还请先回去,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既你这般说,我多管着些也就是了,许是冤枉了人也不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