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最后自然是李晏坐收渔翁之利。
当晚尸横遍野,李晏却只带了一小支人马,轻骑简装直入北戎营地,将其首领斩杀,黑夜火光,高悬其头颅于营帐之上。
继而剩下的兵马才来与李晏汇合,彻底占了北戎的营地。
原本与北戎战事正酣的几个小国,见此情景竟无一敢再上前,这才知李晏的本事,皆畏其计深狠厉,霎时作鸟兽散。
北戎既已兵败,自然已不成气候,气势汹汹而来,最后却是退到无法再退,只得看着李晏占了自家腹地。
不过李晏此举倒也是为了震慑北戎的多,这地虽给他打下来了,但也并非要久占。
以李晏看来,此地苦寒又贫瘠,若大周真要了这里,反而是鸡肋,且又极难管理,北戎也未必肯善罢甘休。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北戎俯首称臣,再不侵扰的好。
但这些就不是李晏应该考虑的了,他如今只负责打仗。
想到此处,李晏倒是轻轻叹了口气。
夜已深,手下将领们也已陆续离开,本是该休息的时候,李晏的帐中却仍灯火未歇,亮如白昼。
他手上执了一张花里胡哨的洒金花笺,余香缭绕,似有佳人在侧。
一旁条案上还另有几张花笺,都是后面陆续送来的。
这些信已不是李晏头一次拿出来看。
花笺上的字倒是写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竟与裴明嘉那病怏怏的身子骨也不太相衬,可见是下过功夫才能练就的。
——也与这花里胡哨的信笺不相衬。
李晏摇摇头,不如最普通的宣纸来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