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皱眉,其余他倒觉得无碍,只是看不惯裴修这吞吞吐吐的样子。
不过即使裴修不说,他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
于是李晏干脆道:“你是想说丁蝉?”
裴修听到这个名字,脸微微红了红。
“我知道她看不上我,看不上我跟了你这么久才是区区一个校尉,”裴修自嘲地笑了,“从七品,有你在,她这么看得上我”
“裴修。”李晏忽然叫了他一声,不留情面地打断他。
裴修比李晏要大上一岁,年少时也曾一起读书吃住过一段时间,但不知怎的,他从小就有些怕这个表弟,有时光看李晏的脸色冷冷的,他心里就直发怵,而且这种怕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与日俱增。
是以李晏此时一叫他,裴修就立刻住嘴了。
他总道李晏要说些什么,于是便正襟危坐等着。
结果等了半天,李晏竟是无话。
裴修倒不敢再浑说什么了,眼前这人不是他的表弟,而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无往不胜的将军。
虽则李晏灯下看书,仪态款款,如同一个青衫书生一般。
过了半晌,李晏见裴修不再说话,终是开口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焉知你的天分不在这上头,丁蝉未必会在此一事上面看不起你,而姨母对你的要求就是娶妻生子,平安就罢。”
听他终于说话,裴修竟不由松了口气,思忖片刻后,才说:“丁蝉丁蝉自幼仰慕像她父亲一般的人,至少能在沙场上立下点功绩,我却富贵险中求,若是这次我能成了,回来后便向她提亲。”
李晏摇摇头,随手捡起一粒棋子在棋盘上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