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氏到底是哪一房的,裴明嘉就真的记不起来了。
当初裴家举家上京封爵的时候,也不可能把整个裴家全都搬上来,只是祖父这一脉而已,其余全都留在了江南,仍旧是各做各的生意。
不知道这次裴家的祸水有没有殃及远在江南的这些人。
裴明嘉刚要询问周氏具体,却又听周氏道:“好处是全让你们得了,这回出了事反而连累了我们,我们又知道什么?在乡下过自己的营生而已!要不是我有个有出息的外甥,如今孤儿寡母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话倒是说得裴明嘉一点羞愧之意都没了,就算没来京城之前,祖父的生意也是做得最大的,那时就常常帮衬族人,读书的读书,买房置地的买房置地,只要开了口就没有不应的,更不用说后面来了京城,更是接济了族中不少。
周氏这话真不知从何说起,就算是好处,那也是祖父他们自己挣来的。
但她又不能辩驳什么,毕竟现在是在人家手下讨生活,她不能第一次见面就得罪李晏的姨妈,想想在藏春馆的胆战心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忍的。
于是裴明嘉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原本该叫姨妈一声婶娘的,她儿子裴修是你族里的哥哥。”那少女又道,“若不是晏哥及时向圣上求情”
“好了,丁蝉,不必你说。”周氏却忽然打断了少女的话,面上不悦更深。
裴明嘉虽低着头,但也看出了周氏与这个叫丁蝉的少女似乎也并不很对付。
旋即她又开始回忆丁蝉所说的裴修,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来着,然而实在隔得太远太久,再记不起其他。
裴明嘉打定主意要先在周氏面前做个锯嘴葫芦,周氏倒也拿她没办法,又看了她几眼,越看她病恹恹的样子越厌烦,又嫌她带着病晦气,便要让裴明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