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咱们来日方长

嫡女煞妃 三木游游 5082 字 2022-08-25

是夜,靳辰正准备睡觉的时候,下人过来请她了,说是靳放让她到萱芷院里去。m..移动网

“你先睡吧。”靳辰对已经躺下的墨青说。她觉得靳家可能是要召开家庭会议?虽然说靳月没把事情给闹大,但是靳二夫人上门找靳夫人闹,两人都打起来了,这事儿也不可能就真的这么不了了之了。

“你去吧,我再看会书。”墨青伸手拿过床边的一本书,看着靳辰微微一笑说道。他本来打算睡觉,身上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里衣,扣子都没系。这会儿坐起来,又动了两下,里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胸膛,那健美紧致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仿佛闪着光,让靳辰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热……

“我走了,你……你穿厚点,别着凉了。”靳辰话落就转身从墨青面前消失了踪影,飞快下楼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真美男,是真养眼啊!

墨青看着靳辰的背影唇角微勾,墨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的小丫头刚刚是害羞了吧,他只要用美男计就屡试不爽。

靳辰刚走到萱芷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破了音的高喊,似乎是靳夫人。

下人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靳辰进去就发现靳家人都在,包括二房的靳二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

靳二夫人哭哭啼啼的还在抹眼泪,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靳萱低着头沉默地坐在那里,靳松脸色也不好看。

靳月面色苍白神情恍惚地坐在靳夫人身旁,被靳夫人抱着。而靳夫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靳二夫人,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靳飞宇和那对龙凤胎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坐得一个比一个端正。

靳扬有些担忧地看了姚芊芊一眼,姚芊芊微微摇头,表示她没事。

天色已经很晚了,靳放召集了靳家所有人都在这里,靳辰是最后一个到的。看到靳辰来了,靳放示意她坐下,然后面色沉沉地扫视了一圈之后说:“所有人都到了,弟妹你说要为萱儿讨个说法,现在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靳二夫人拿帕子拭了一下眼角,神色伤心地抬头看着靳放说:“相公去得早,但他是为了夏国战死沙场,靳家如今的荣耀,相公功不可没,大哥你认不认这一点?”

靳辰看着靳放,发现靳放的脸色突然变得更难看了,拳头也紧紧地握了起来。靳二夫人非要靳放回答她的问题,而靳放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了两个字:“我认。”

别人或许觉得没什么,但是在场的除了靳放之外,唯一知道靳原根本不是战死沙场,如今还活着的靳辰,表示她从靳放的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客观来说,虽然说关于夏毓轩的事情是靳月犯贱,但是毕竟还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也不会真的搅黄了靳萱和三皇子的亲事。而靳家大房,应该说是靳放,这些年对二房的确是仁至义尽了。靳原“死了”之后,二房所有的花销都是大房出的,靳放还把靳松和靳萱视如己出,从小亲自教导。

如果靳原真死了也就罢了,可偏偏靳放很清楚靳原根本就没死。靳放被骗得很惨,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哀悼亲弟弟的感情,还付出了很多精力和财力让靳家二房生活得不错。而最憋屈的是,事到如今,靳放还是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也不能把靳家二房给推开,必须让所有人都继续认为靳原真的死了。

固然靳放恼了靳月,甚至生出了要让靳月出家的念头,但是如今被靳家二房的人上门来这样质问,靳放心中当然也会不爽,却又不得不忍住。

“大哥,这么多年了,我辛辛苦苦把萱儿拉扯大……”靳二夫人抹着眼泪,哀哀戚戚地说。

“脸皮可真厚!你别忘了,就连你,吃的都是我们大房的饭活着的!”靳夫人开口,对着靳二夫人怒目而视大声说。

靳二夫人神色一僵,却没有理会靳夫人,而是面色十分难堪地看着靳放问:“大哥,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谁跟你们是……”靳夫人刚一开口,就被靳放冷声打断了。靳放冷冷地看了靳夫人一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看着靳二夫人面色沉沉说:“弟妹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靳二夫人一向胆子小,她有点被靳放现在的样子给吓到了,微微缩了缩脖子,求助的眼神就看向了靳松和靳萱。不过靳萱低着头,并没有反应。

靳松开口了:“伯父,我们相信您不会让萱儿和三皇子的亲事出任何岔子的,但是月堂妹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今她还协助大嫂管理靳家内宅,甚至插手了萱儿的嫁妆,这……我们实在是无法放心啊!”

好吧,靳辰明白靳家二房一家三口这么大晚上为啥非要过来闹这一出了。并不是他们觉得靳月的行为会影响到靳萱嫁给三皇子,因为他们也了解靳放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抬高靳萱的嫁妆而已。他们会这样想很正常,毕竟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件事都是靳月的错,大房该补偿二房的。

“好哇你们!说来说去就是想多替萱丫头要点嫁妆是吧?!你们真的是……”靳夫人这会儿脑子也转过来弯儿了,知道二房一家的目的不是让靳月受罚,而是想让大房给靳萱多出点嫁妆!这下靳夫人可就不怕了,既然二房的人没打算煽风点火让靳放责罚靳月,靳夫人就绝对不可能对他们妥协!

“你闭嘴!”靳放又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冷然地看了靳夫人一眼,然后看着靳松问,“这么说,你们就是对萱儿的嫁妆不满意了?”

靳松赶紧摇头:“伯父别误会,这些事本来是大嫂和月堂妹在操持,我们也断没有不放心的道理。但是如今月堂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不得不担心啊!”

事实上,明天就是三皇子来靳家下聘的日子了,到时候聘礼自然是会直接抬进靳将军府,而不是二房那边。因为在外人眼中,靳家从来都没有分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到时候靳萱也会从将军府的正门出嫁。

而女子的嫁妆对她嫁人之后的生活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靳萱白天在将军府受了委屈回去之后,跟靳二夫人和靳松商议的结果就是,有靳夫人拦着,靳月不太可能受到真正的责罚,那么就一定要让大房在靳萱的嫁妆上面加厚几成!二房三人过来闹可都是理直气壮的,这事儿是靳月不对,让靳萱受了委屈,而靳月插手过靳萱的嫁妆,他们当然有理由怀疑靳月从中使坏做了什么手脚。

“扬儿媳妇,告诉他们,萱儿的嫁妆是按照什么规格准备的?”靳放面色沉沉地开口问姚芊芊。

姚芊芊神色平静地说:“萱堂妹的嫁妆是按照靳家嫡女的出嫁规格准备的,比晚秋出嫁的时候还要多了二十抬。”

靳家二房的三个人神色都是一僵……其实真说起来,靳二夫人没主见而且不管事,靳萱有主见,但是没办法插手大房的事情,而靳松更是不知道内情了。

这几天靳萱老往大房这边来,却也不可能直接开口问她的嫁妆准备了多少,都是些什么东西。她只是知道将军府最近在忙着清点她的嫁妆,而靳月在帮助姚芊芊管事,就认为嫁妆是靳月准备的。而那天她无意中听到两个丫鬟说一个库房里的嫁妆只有八十抬,以为那就是给她所有的嫁妆了,但事实并不是那样。

固然靳月跟夏毓轩暧昧,但是她根本就不喜欢夏毓轩,也没想过跟靳萱争,根本没有打算在靳萱的嫁妆上面动什么手脚,因为她根本就看不上那些东西……

所以说,靳萱认为靳月勾引夏毓轩,这不是个误会。但靳萱凭直觉认为靳月在她的嫁妆里面动了手脚,这绝对是个误会。

本身二房的人倒也没有太过贪心,只是他们觉得靳萱毕竟不是靳放的女儿,靳夫人一向也不喜欢靳萱,所以最终给靳萱的嫁妆肯定多不了,甚至还不如大房的庶女靳晚秋。

如果没出了今天白天这事儿,二房的人虽然因为猜测,对于靳萱的嫁妆会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靳月和夏毓轩的事情是个导火索,让二房的人鼓起勇气过来跟靳放讨价还价了。可是没曾想,姚芊芊竟然说,给靳萱准备的嫁妆就是按照靳家嫡女的标准来办的,比靳晚秋都要多二十抬!

这下靳二夫人傻眼了,她嘴唇动了动,看着姚芊芊问了一句:“芊芊,你说的都是真的?”

姚芊芊微微点头说:“二婶,萱堂妹的嫁妆今早才全部归置妥当,本来明日三皇子前来下聘,到时候还要请二婶和萱堂妹过来看看聘礼和嫁妆,把单子拿走一份,有什么不妥的话我们再商量,谁知道……”谁知道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你们听到了?你们听到了?!”靳夫人瞪着二房的三个人说,“你们就是小人之心!萱丫头的嫁妆是芊芊一手办的,芊芊最是心善,难道你们认为她会亏待萱丫头吗?”

靳二夫人的神色已经有些羞愧了,直觉今天不该来。这些年他们本就是依靠大房生存的,一直相处也算融洽,大房并没有苛待过他们。如今这事儿给闹得……

靳放对于姚芊芊的话很满意,他就知道事情交给姚芊芊办是不会有问题的,而就算靳放恨极了靳原,也并不会拿靳原的孩子撒气,在靳萱的嫁妆上苛待她,毕竟靳松和靳萱都是靳放看着长大的。

就在靳放准备开口说这件事到底为止,都不要再闹了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靳萱猛然抬头看着靳放说:“伯父,您今日说让月堂妹到望月庵出家,还作数吗?”

满室寂静,谁都没想到一向最是规矩少言的靳萱都到了这会儿了,突然开始不依不饶,非要靳放责罚靳月。话说靳二夫人和靳松都打算就这么算了,只要靳萱的亲事照常,嫁妆丰厚,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靳夫人,她猛地放开靳月,一下子就扑过去揪住了靳萱的头发,靳萱一时不备被靳夫人给直接扯着头发拽到了地上,疼得脸色都白了。

而靳夫人被靳萱的话刺激到了,双目赤红,一手揪着靳萱的头发,一手狠狠地抽了靳萱一个巴掌:“好啊你!还得寸进尺了!你信不信我让你一点嫁妆都没有?!”

靳扬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要去拉靳夫人,可是在靳扬把靳夫人拉开之前,靳二夫人已经扑到了靳夫人的身上,揪住了靳夫人的头发,一边打她一边说:“你放开萱儿!放开她!”

整个乱作一团,靳宛如扶着姚芊芊远远地退到了门口,脸色惊诧地看着扭做一团的四个女人,因为靳月也被扯着拉进了战局,两对母女打得不可开交,骂得也越来越难听。靳二夫人说靳月不知廉耻勾引靳萱的未婚夫,靳夫人说二房的人都像是乞丐一样让大房养活。

女人打架是很可怕的,三个女人都能唱一台戏了,更何况如今是四个女人,两对母女,势均力敌。

靳飞鹏避到了靳宛如身旁,靳扬和靳松还有靳飞宇三个大男人上去拉,一时半会儿愣是没拉开。

靳放面沉如水,猛然站了起来,一掌就把手下的桌子给拍裂了,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谁再动一下手,立刻逐出家门!”

靳扬终于把靳夫人从靳二夫人的手下解救出来了,靳夫人的头发还有一缕在靳二夫人的手中,她的头皮都快被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