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你来说说,这作何解?”夫子说到一半,喊了张泽作答。

等张泽答完,夫子频频点头赞赏。

可张树知道,张泽可能不能继续在这儿读书了。

因为最近隔壁越发闹得厉害,杨婶子经常和张叔吵架,原因是张泽的弟弟张玉如今已经六岁了,到了该进私塾的年龄,可是家中已经负担了张泽的束脩,再也负担不起第二个人的。

进学几年,张泽已经识不少字,杨婶子不想再让大儿子来学堂了,可张叔不肯,隔壁因此吵得天翻地覆。

其实张树不是很明白杨婶子的想法,因为夫子说张泽今年可以下考场了,考取童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夫子自己二十岁才考上童生,如今张泽才十一岁,便得了夫子一句很有可能考取童生的话,这可是别家孩子都没有的赞赏。

家里出了一个这么好的人才,杨婶子却不愿意让张泽继续读书了,他听到娘亲悄悄和爹爹说隔壁杨婶子是不是傻了。

要么就是疯了。

连张树都这么认为。

可这么大的事情,张泽消瘦的脸庞竟然一片淡然,仿佛众人看重的科考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重要事情。

张树暗暗咂舌,感叹张泽淡定得不像个孩子。

张树自己是那种每天被夫子批评的对象,每天被那厚重的戒条一打,再加上家中条件困苦,早就产生了不想读书的念头。

他学的不好,不学也不觉得可惜,可母亲不准,说是就算砸锅卖铁也要送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