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似乎又觉得当时的事情有点好笑,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谭云见状,心里痒痒的,急忙问:“爸,我妈当时到底还做了什么骇人的事情?您快说呀!”

谭天明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片刻后,他才苦笑着说:“记得,你妈那天,穿了一套红艳艳的衣裳,一个人梦游似的来到村东头那个池塘。”

“哦?那个池塘水不深啊!”谭云有些不解,骇人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谭天明有些恼谭云抢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那个时候的池塘跟你懂事后见到的池塘,日常用途有点不同。”

谭云这次不再抢话,只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时候,池塘里放养了很多公社的耕地水牛,几乎都是犁完地就拉到这里汲水洗身的,为了防止那些牛打架,看牛的人要么把牛绳拴在岸边的木桩里,要么就是自己亲手拽着牛绳。本来很和平的局面,从你妈现身那一刻一切就乱套了。

那些水牛,一见了你妈身上的红衣裳,就像是受了巨大的挑衅,个个从水里昂起头颅,喷了喷响鼻,把头上那对牛角往前一低送,作势便要往那片红冲撞过去。

在岸上拴紧的水牛一时挣脱不了,绕着桩子直打转,而那些人手牵制的水牛狂性一起,根本不听使唤,直接拖着牧牛的人向你妈狂奔过去,急得牧牛人大喊‘牛会伤人,快跑’。

我当时给这混乱的场面吓得腿都软了,急速上前几步,拉着你妈,掉头就打算跑路。谁知,你妈使反劲,想要挣脱我的手,往牛群扑去。

她这简直就是故意去找死啊!

我悲催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顾不了那么多,把你妈一把捞肩上,扛起来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