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满脑子就只剩下父亲在电话那头传来那句锥心的话,“阿云,小小肖从破墙上摔下来了,伤得不轻,你快点过来镇上的医院。”
她心急火燎地把车子开到半路,才想起告知肖庆国一声,她颤抖着手,拿起扔在副驾驶上的大哥大,拨通了他的号。
“喂,谭云,什么事?”
静默!
“喂,谭云,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哭了?”
谭云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一听到肖庆国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苦苦支撑地那点仅剩的坚强终于彻底消磨殆尽,她陡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悲伤,一时之间,喉头涩得竟发不出声来。
肖庆国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耐心地等待谭云平复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谭云总于说话了,带着浓浓的哭腔,“肖庆国,小小肖受伤了,在镇医院。”
“知道了!”肖庆国的声音很平静。
谭云听不出他到底是何种情绪,也没功夫去揣测,她嘀一声直接按掉了电话,刹那间,悲伤与自责如潮水一般汹涌地袭上她的心头,她再度泣不成声。
此时此刻,如果可能,她真恨不得插翅飞到儿子身边,替他受这般皮肉之痛。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谭云的大哥大又响了,她害怕是她父亲打来的,关于儿子不好的消息,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