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挪了几步, 颓丧地倚在了过道的墙壁上。

“有烟吗?”他看向了陈景西。

陈景西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上面还压着一只塑制打火机, 递给了他, 说:“这里禁止吸烟,到外面抽。”

肖庆国伸出的手一僵,慢慢缩了回去,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 滑了下来, 跌坐在地。

他表情十分痛苦地摇了摇头,“算了,谭云不喜欢烟的味道。”

说完,他缱绻着身子, 双手抱头,低声地呜咽起来。

陈景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眼失神地望着过道对面的白墙,一眨不眨。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肖庆国,一起迈过心里那道恐惧的心里防线,去面对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悲惨现实。

两个躲在角落里兀自悲伤的男人,还是引来了过往的医护人员及病人的侧目。

可他们似乎都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景西!景西!”

两声急促的惊呼,才把陈景西慢慢地拉回了现实,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肖母那张慈爱的脸庞,她怀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地笑容。

“阿姨!”陈景西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一下子就想到了谭云,心头忽然一阵酸楚。

肖母发现了异样,敛起了笑容,问:“景西,工作不顺利吗?”

她左右看了看,语气有些不满地问:“庆国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