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召了太医来又如何?徐德身为贴身近侍,可太知道了,对皇帝而言,满太医局都没哪个太医能比得过江慧嘉的医术!
如若现存的太医有用,之前皇帝病了许久,又何必非得等到江慧嘉出手,才能宽一宽病情呢?
更要紧的是,如今局势本就危险,皇帝原也不敢使人知晓自己病体沉疴。
此前好些年都撑过来了,又岂能在如此要命的时刻露出破绽?
昌平帝静坐在御案前,回想起连日来数封来自平城的密信。
据说江慧嘉制取出一种颇有奇效的药物,这固然是一个使人振奋的消息。
可平城几番民乱,却又使人不得不忧心。
更令人忧心的,则是商丘一带的情况。
魏和光一行进了商丘,也同样遭到了民乱。
与宋熠的处理方法不同的是,带着真正大军随行的魏和光选择了正面镇压乱民。
乱民中不断有人煽风点火,韩元带着人杀得退无可退,当天,商丘的护城河就被血水染得通红一片。
各方密报上对此都有描述,或许侧重点各有不同,可无一例外,密报上的文字都惨烈得使人不忍卒看。
昌平帝气得简直恨不得再发一支大军过去!
魏和光后来也选择了封城,昌平帝按捺住了直接发兵的冲动,这几日何等焦心,可想而知。
到得今日,不论是来自商丘的密报,还是来自平城的密报,昌平帝简直都不想看了。
看见就烦!如能视而不见,那该多好?
只可惜,哪怕是做了皇帝,不能任性的时候,也还是无法任性。
“陛下?”徐德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