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又掀帘子,但见前方一座铺陈精美的青石拱桥从这一端延伸到那一端,桥下的汴河自西向东而来,挥洒成一条玉带。
河水波光,行人喧嚣,汇聚成一派人间繁华气象。
江慧嘉叫松风停了车,带着知娴和白果下来。
她今天并没有戴面纱,自那回在皇帝面前将自己曾经扮男装的事情过了明路后,她就再不挂忧此事了。
不过前段时间极少出门,要说真正的出门做客,自年初从宫里出来后,她这还是头一遭。
“娘子,流芳亭就在那边呢!”白果指向桥边不远处一座秀致的亭阁,神情兴奋。
知娴上前一步,略挡住白果道:“娘子,由奴婢先去问一问可好?”
江慧嘉从昨天开口叫知娴备赏钱打赏差官起,就渐渐发现了她的变化。
这位女官虽然在宫中多年,但被“下放”到江慧嘉身边后,也一直表现得很平和低调。
既没有因为出身宫中而傲气凌人,也没有因为身份下降而失落愤懑。
她平平静静地来,江慧嘉客气地供着她时,她也表现得客气疏离,江慧嘉如今明显是要用她了,她也并无多余情绪。
但不动声色间,她却不着痕迹地开始行使职责,宣告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