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含着泪,不停点头:“对不起,宋娘子,是奴家的错……奴家……我先前只是因为听得宋娘子大名,一时好奇,才装病……我并不是有意欺骗……”
江慧嘉沉声道:“只因好奇你便随意装病,那你可知,若使医者误诊病情,情况严重的,甚至有可能伤人害命?”
她语气坚硬,烟柳听在耳中,莫名又往后缩了缩身。
但再往后去就是护栏,她一时又生起退无可退的窘迫之感。
“宋娘子,都是奴家的错……”她啜泣着,又用渴盼的眼神看着江慧嘉,“宋娘子,我那肾精不足之症……”
话没说完,但其中意思已经很明显。
江慧嘉淡淡道:“既已无怪症干扰,肾精不足又不是疑难杂症,谁治不能治?”
说着又微微躬身,伸手在烟柳手臂上轻拍了几下。
随着她这几下轻拍,烟柳手上酸麻顿时消减不少。她紧张的神情略松,忙道:“多谢宋娘子。”
江慧嘉道:“不必谢我,为你缓解一时之痛倒也罢了。此时此地,我身为医者,不能不出手。但你那肾精不足之症既非绝症,亦非急症,你尽可以下山之后再另寻大夫治疗。”
说着直起身,一拂袖道:“烟柳小姐戏耍在先,更拿病症当做儿戏。烟柳小姐的病,我却是不敢治的。”
再不多话,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忽见凉亭外回廊一角静静站立着一个人。
正是宋熠过来了!
宋熠静立当地,眉目含笑,凤目中流光深深,只向江慧嘉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