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宋熠沉吟了片刻,道:“许多人能写锦绣文章,有锦心绣口,但其为人却未必是真君子,这也不稀奇。”
江慧嘉道:“相比起元稹处处说深情,我反而更喜欢杜牧一些。至少他敢直言自己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薄幸便薄幸,何必好色薄幸了还偏要装深情专一呢?”
宋熠笑看她,江慧嘉也笑看他。
江慧嘉偶有奇妙言语,以当今世俗的眼光来看是叛逆又大胆的。
当然,这样的话她一般也不会对别人说,只会同宋熠说而已。
宋熠牵过她的手,轻揽住她的肩,笑问:“娘子这是在警告为夫么?叫我千万记住要心口一致,否则你必定会鄙视我?”
江慧嘉眼眸微动,笑道:“我才不会,鄙视你做什么?”
宋熠鼻间发出轻声,微挑眉。
江慧嘉道:“你若是要薄幸,我便连鄙视你的都懒得鄙视。”
宋熠笑道:“此时此刻,我本该用‘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名句来表达心境。可惜娘子才刚将元大诗人口诛了一番,此时小生竟无话可说,这可该如何是好?”
江慧嘉眨了眨眼睛,也笑道:“我虽不喜欢元稹花心,但这又不妨碍我喜欢他的诗。”
宋熠只好拱手道:“可叹小生愚钝,说不过娘子。索性还是求饶罢,求娘子多怜惜小生则个!”
江慧嘉扑哧一笑。
呸!谁要怜惜你啊?
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