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在了最关键的时刻,在门外远远听得宋熠说要状告老师,立时吓得后背直冒冷汗,更连忙出声阻止。
室内众人霎时表情各异,向这这二人看去。
也有人急忙看向宋熠,看他表情的。
胡德海尤其紧张,宋熠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这使他认识到,这个学生已经不是从前他认知中的那个学生。
宋熠这个人好像根本不能以常理猜度,你以为他不敢做的事情,他居然真的敢!
室内又沉默了一瞬间,瞬息之间却又仿佛是有分外之久。
直到宋熠终于出声,打破沉寂:“断送前程?”
他淡淡道:“能使我断送前程的人自然有,但绝不会是眼前此人,更不会是因今日之事。”
大概是因为他说话时的语气太过笃定,胡德海竟不由自主地有些信他。
“我是你老师……”胡德海硬撑着一口气,勉强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敢状告师父,学政大人首先不能容你!”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挺胸膛,似乎为自己找到了莫大的底气。
状告老师是那么容易的?
天地君亲师,此为人伦大义。
《礼记》有言:“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正所谓礼法礼法,在古代华夏社会,在儒学代表统治之道的大靖朝,“礼”甚至被放在“法”的前面,“礼”是统治阶级维持社会秩序的根本性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