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慧嘉这边一说话,她又顾不得去管王婆了。
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丫头,这丫头听了江慧嘉说话,也不等金夫人再吩咐,忙就机灵地去一边倒了水来。
水还有些烫,她一边吹,一边又去寻干净的棉布。
江慧嘉没有再等,这边解开了患儿的衣裳,就疾速再度用针。
她一手针灸术早就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时候更不是保留的时候。她不敢留手,一路行针下来,连刺患儿风池、大椎、曲池、合谷等穴。
又吩咐道:“备些烈酒来为小郎君擦身,再被纸笔,我要开方。”
金夫人就忙道:“云娘,你去办。”
一边又对着江慧嘉愁道:“江娘子,先时的两位大夫也给开过单方的,但我可怜的麟儿喝不下药,这可如何是好?”
中药向来苦口,别说是不懂事的婴儿,就是成年人也常有喝不下的。
又何况孩子咽痛得厉害,别说这个时候喝的是中药,就是给给他喝,只怕他也未必能够吞咽下口。
江慧嘉道:“一点药都不曾喝下去么?”
金夫人就哭:“只怕是喝的还没有吐的多,不光是药吐了,便连往前好不容喝下去的一点奶都吐了。到后来再喂药,我的麟儿他……”
她又是一阵抽泣,哭声稍歇后继续道:“我的麟儿再喝药,就是先吐药,后来再吐,吐的汁液青青黄黄的,这是连苦水都吐出来了呀……”
江慧嘉微微点头。
金夫人又道:“原先虽也烧热,但也不曾热得这样厉害。可偏他吃不进药,这烧热便一直走高,不论如何也降不下来。”
府城名医之所以束手无策,这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