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朝气,热爱又努力,总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你。”
“你会想我?”
“……”
她吃到一半停住,只因太饱太热,他也停下,用一种“你不吃我也不好一个人吃”的眼神望着她,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少吃得多,倒把这锅汤全部消灭。
用时一个小时零三分。
再度回神,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迈入电梯。夏日晚风吹乱发丝,吹不散闷热。徐桉远目光追随着走在斜前方的女人,过膝睡裙纯白无瑕,轻裾随风还,勾出曼妙腰身,是双目触及便可感知的柔软。这一刻,竟有些后悔她送他下楼。好在街静人稀,花坛边也仅他们二人。
“你只是他的家教,不要过分介入他们家里的事。”
终忆环抱双臂,一侧草丛耸动,她瞥了眼:“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的话自然不止这些:“还有,不要随便下水救人,你的泳技马马虎虎,也就今天碰巧,池水不深,他又是个小孩,要是换成别人,难保不出危险。”
草丛里蹿出野猫,定身警惕不敢上前。朦胧灯影里,白裙和黑裤先后停步,她这才回视,见他难得正色:“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更不能贸然去救。”
往事如这阵风,微微掀动心底沉寂已久的潭水。终忆沉吟片刻,反倒是说:“你不在的时候,会比你在的时候要多吧。”
“那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徐桉远脱口道。
苍穹被乌云遮盖,好似蒙着一层半明半暗的烟雾,亦如她的眼。他微低头,声音融入风:“我的意思是,你要游泳就叫上我,我在旁边陪——看着你。”
在这个深沉、寂静的夏夜,她忽然想到那个如湖水蓝色一般的天空,那道刻进夏日的彩虹,还有那个白袍被风吹鼓,迎着日光看向她的少年。
“只有游泳的时候才能叫吗?”她问。
“不……”徐桉远微晃神,“只要你想,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