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许诺收拾了就自己开车去民政局,贺修然也是准点到达,贺修平远远的看见了许诺,但是他没下车,就对弟弟道“去吧,早点完事,早点安心。”
贺修然有些臊眉耷眼,其实没什么不安心的!
他向许诺走过去,看着人家青春朝气又美丽的脸庞,心里的不得劲就更深了,许诺笑道“进去吧。”
她转身往里走,她的衣着一贯简单,今天加了一件式样极简的立领风衣外套,行走间下摆翻飞,十分的飒爽。
许诺一边走一边道“估计还要排队呢,现在也是奇怪,离婚的比结婚的都多,你说,是不是都跟咱们似的,都是假结婚啊?”
贺修然扯了下嘴角,“谁知道呢。”
许诺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是不是我们这事给你带来麻烦了?”
贺修然赶紧道“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一回来,就拖着你办这个事。”
许诺笑的眉眼弯弯,“你说什么呀,本来就是你帮我的忙,这都是之前说好的,要是我赖着不来办离婚手续,这才是坑了你呢!”
贺修然看着许诺,心里涌起一股不舍,忽然又想起二哥说许诺的生母是家里的杜姨,他就又踌躇了。
说得好听是管家,那也就是下人,保姆之流。自己和家里的保姆女儿结婚,这件事爸妈一定激烈反对,他要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到时候,到时候反而会消耗他和许诺之间的友谊,只能算了!
协议离婚其实挺简单的,办理的人略微问了几句,只要两人离婚态度坚决,然后就给办了,红本本换成蓝本本这就完了。
两人走出民政局,许诺笑呵呵道“你说吧,我是请你到外面吃一顿呢,还是像上回一样买了菜去你那里做一顿?”
贺修然看着言笑晏晏的许诺,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空落落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贺修平三两步跑了过来。
许诺就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贺修平?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这场景可真够好笑的,其实除了内心不住在纠结的贺修然,另外两个人都怀着鬼胎呢。
许诺是完全清楚眼前两个人的关系,但是她得装不知道,不过她也从来没对贺修平撒过谎,顶多是有些事没说的详细。
贺修平是自以为把许诺查的底掉了,然后也把碍眼的弟弟给打扫干净了,但是他得把话说圆满了,不能让许诺起疑心。
于是贺修平就笑的极为抱歉,“上次你不是说认识一个叫贺修然的么,当时我也不敢确认,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我弟弟。这小子,啥事都不懂,还拖着你假结婚,这就不是人干的事,说来,我们还得向你道歉呢。”
贺修然在一边极为茫然,二哥啥时候认识许诺的啊?
许诺就赶紧摇头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这事是我不好。修然只是在帮我,现在我和他也了结了,以后再没关系的!”
贺修平笑道“反正还是我们没做好,这小子要是早点告诉我,或者我爸妈,你这事压根就不用这么处理,很简单的,一个电话就能替你办好。他呀,就是不懂道理!”
许诺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
贺修然现在真是蒙圈啊,他在一边眨巴眼,“不是,哥,你怎么认识许诺的?”
贺修然白了弟弟一眼,“她救过我的命!实实在在的!行了,别傻站着了,先上车吧。”
许诺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反正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你们哥俩我谁都不想搭理!
贺修平道“行,不过不论如何,你都救过我们兄弟两个,这小子办事不地道,不代表我们贺家都是这样的,明天请你去我家吃饭,我爸妈也要谢谢你的!”
这就是贺修平的能力和情商了,如果说贺修然是许诺设计的结果,贺修平这条命确确实实是许诺给刨出来的,一开始任务还没完成,他不能说什么。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对于救命恩人,家里的长辈不闻不问,这就不像样子,正式的拜谢一定要有。
要不是贺修然查到自家弟弟和许诺还有这一出,他早就邀请许诺去自己家了,现在弟弟这糟心玩意已经撇开,再邀请许诺就没半点问题。
许诺倒是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你都谢过我了,还给我那么一台机器。”
贺修平温和道“一码归一码,我爸妈是一定要见见你,向你亲自道谢。”
那就没的说了,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可是一旦进入贺家,自己的妈还在人家当保姆呢,这可怎么办?
贺修平接着道“还有件事。”他指了指贺修然,“这小子和你之间的事被我知道后,我随手查了一下,不是故意的!我才知道你妈就是我们家的杜姨,这可真是太巧了,所以,明天你一定要来!”
许诺适时露出惊讶,“是吗?我妈……在你们家干活?哎呀,这可真是,我是半点都不知道。”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贺修平道“杜姨等于是看着我们哥几个长大的,也是我们的长辈,奶奶更是半刻也离不开她,说起来,还是我们要多谢你们母女呢!”
瞧瞧这话说的,让人听了心里多舒服。
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明天这宴会一定得去,许诺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再怎么复杂,自己的任务反正已经完成了,许诺又不是非得扒着贺家不放,她光棍着呢,去就去!
贺修然坐在二哥身边,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浑着的,许诺怎么就救了二哥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他木呆呆的问贺修平,“二哥,许诺是怎么救的你呀?”
贺修平暼了自家弟弟一眼,把许诺救自己的事简略说了一下,“所以说,爸爸妈妈是一定要谢谢她的。”
贺修然兴奋道“天啊,她可真算得上我们家的贵人了,我们得承她多少情啊!”
和这个傻弟弟完全说不上话,贺修平不想搭理他了。
回到家,他直接去找了老爸贺之州,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父亲。
贺之州半响才道“这要不是真的巧合,我就该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了,怎么这姑娘就这么巧的救了你们兄弟两个!”
贺修平道“你这完全是多虑,要是她有歪心思,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修然离开,她一分钱都没花过修然的,户口的事我也证实过了。修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上次要不是她,修然的腿肯定不能好的这么快,连一点后遗症都没落下,难道你要说修然的腿也是她算计着断掉的?”
这不可能,陈志这孩子一五一十的都说了,里面不可能存在算计,就是算计,挖个陷阱让人掉下去摔断腿倒是可能,找头野猪这是什么操作?
这个就不论了,二儿子当初可是被人埋进土里了,这是毒贩干的,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平时规规矩矩的开宠物店,难道还和毒贩有联系,继而设计出这一出苦肉计?
根本不可能啊,按照这么想,人家图啥呢?钱权,不外乎这两样,可是人家压根就没提过这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