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嗓音仍旧是淡定的,甚至有一些无语:
“我看起来那么饥渴吗?”
安宜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他,目光很复杂,薄唇轻启时语气却很轻快:
“我不知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但是你胆子太大了,小苏葵又真的很可爱,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可能”
“行了行了。”
安良及时打断她,冷白色的俊脸染上一层奇异颜色,
“我要学习了,您请回吧。”
安宜抬手往书房方向挥了挥:“我就坐这,你滚蛋吧。”
安良滚蛋后,安宜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左腿压着右腿,脚踝纤细瘦削,随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背景音乐轻轻晃动。
年轻真好啊。
老大姐长长伸了个懒腰。
高考前最后三个月,无论自招在握心态沉稳的年级学神,还是成绩起起伏伏心情紧张的小菜鸡,生活都是一样的刻苦和平静。
高三这筒掉在地上向前疯滚怎么也抓不住的卫生纸筒,终于滚到了尽头。
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了。
当天晚上,已经退宿的保送生方禾悄悄溜进女生宿舍,和苏葵挤在狭窄的一米小床板上聊了一夜。
苏葵脸埋在她肩窝里,哭得眼睛都肿了。
太激动了,同时也太舍不得。
绷了三年的那根弦突然间松弛下来,巨大的无所适从感几乎将所有人推向或疯狂发泄或极致感伤的两种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