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背对着同学板书,安良从桌兜里掏出英语课本,没有翻开,一言不发地径自趴到桌上,脸朝下。
崔云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荔枝送了?”
没有回音。
感受到同桌周身散发的强烈低气压,崔云凯不敢多问。
英语老师写完板书,转身面向同学,让大家齐声朗读课文。
“良哥。”崔云凯不得不提醒他,“起来读课文了。”
仍旧没有回音,连跟头发丝都不动弹。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小崔无法想象。
教室第二组和第三组中间的过道上,女老师踩着高跟鞋逐步靠近,均匀的鞋跟碰地声停在第三组最后一排。
英语老师年纪轻,性格也温婉,她没有发怒,而是耐心问道:
“崔云凯,他怎么了?”
小崔同学瞎编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老师,安良他最近非常焦虑,生怕有人抢了他年级第一的位子,昨天晚上又通宵刷题了。上节体育课他因为不停打哈欠被老师罚跑操场10圈,已经虚脱了,再不趴会儿他可能会猝死。”
崔云凯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猝死”两个字几乎只剩下口型。
俗话说,声音越小事情越大,温柔和蔼的女老师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蝉联了那么多次年级第一,孩子心理压力该有多大呀。
“算了,让他趴着吧。”
英语老师叹一口气,
“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带他去医务室看看,别的老师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