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分钟内,边野的脑袋里就转过无数个念头,仿佛有一根长长的勺子,将他都一汪心湖搅动得混乱不堪。
在第139次抬起手腕看时间后,边野一咬牙,决定不等了。
他走进医院,径直地向着临床药学办公室前进,却在拐角之后被一个人影吸引了目光。
那个人影孤寂地坐在一树繁盛的红花下,低垂着头,纤细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冷冽的夜风中。
细碎的刘海随风飘扬,让她单薄的身影更增添了许多易碎感,像火中的冰凌、水中的月亮,稍一碰触,便会支离破碎。
那种藏都藏不住的悲伤感满溢出来,边野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得不得了。
“雪葵,”边野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你怎么坐在这儿?”
边野伸手握住了周雪葵的肩头,手下的肌肤传来冰冷的触感。从这个温度来判断,周雪葵想必已经在风中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边野的心中又是一阵疼痛——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见不得她受一点苦楚。
边野赶紧脱下外套,笼在周雪葵的肩头。
周雪葵推拒了几下,但边野沉着脸,以不容拒绝的气势加重了手上的力量:“穿上。身为药师的你都生病了的话,还怎么去照顾病人?”
边野知道,周雪葵最在乎的,就是身为医院药师的工作。
果然,一听到这话,周雪葵立刻停下了动作,顺从地披上了外套。
“谢谢。”周雪葵拉了拉外套衣领,低声感谢着。
“不客气。”边野在周雪葵的旁边坐下,侧头,静静地打量着她疲惫的眉眼,“出什么事了吗?”
边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没有精神的周雪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