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患者往往不停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然后转头还是坚持不懈地称呼她为“医生”。
方郁又说想喝酸奶,在得到周雪葵的点头后,方郁婆婆利索地出门买酸奶去了。
“那个,周药师……”
方郁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周雪葵,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乞求。
“……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止痛药啊?”
要止痛药?
周雪葵愣了一下,立刻想起了关于方郁的病历资料,“这是你的第一胎对吧?从今天清晨开始的阵痛?”
“是。”
“生孩子的确是非常痛的一件事。而在生第一胎的时候,因为不熟悉整个过程、因为身体没有适应,以及因为情绪紧张等等原因,还可能会从生理上和心理上加重这种痛苦。”
周雪葵的语气非常亲切温柔,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产妇的角度出发,体贴到了方郁的心坎里。
同时,她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地半蹲下去,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和方郁的视线持平。
那双明亮诚恳的大眼睛柔柔地与方郁对视,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我知道你的难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方郁的瞳孔微微扩大,眼中开始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略带哽咽地轻轻嗯了一声。
周雪葵立刻再接再厉,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当然有办法减轻产妇的痛苦。但是这种办法并不是我们常见的‘吃药片’,而是‘打针’,由专业的麻醉医生来进行操作。”
“就不能吃药片吗?”方郁紧紧追问,“我知道有很多药都可以用来镇痛的,比如阿司匹林、对乙酰氨基酚、布洛芬……”
周雪葵道:“临产是使用阿司匹林可能会延长产程,导致胎儿窒息的风险增加。布洛芬禁用于孕产妇。对乙酰氨基酚虽然可以用于孕产妇,但它并不能用来缓解生产造成的疼痛。这些药看上去都可以镇痛,但其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并不适用于你现在的情况。”
方郁顿时满脸失望,逃避一般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