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职务的花槐整天在阴间晃荡,她走到哪里,那里的负责人就开始紧张,孟婆一看见她就变脸,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绕着她走。
花槐很憋气,想当年她在地府是多么受欢迎!那些邪修大闹地府,她把这些人收拾趴下的时候人人,不对,是众鬼,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她。
现在呢,个个当她洪水猛兽,就怕她抢了自己的活,然后业绩下滑!
当初是哪个该死的鬼想到这一招的说地府也应该紧跟潮流,不能人浮于事,一个有功德的人要来地府,几个无常去接,一个穷鬼要来地府,连小鬼都不愿引路!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助长!
当初自己还傻乎乎的拍手说“对!说得好!”
现在呢,流程化了,事情摊牌下去了,这种单捡着占便宜的活干的事杜绝了,好事吧?好个屁!这时候凸显出就花槐一个人没事干!
那个新的绩效考核制度,她想无偿帮忙都没人敢理她!现在是道法没落的时代,来的厉鬼都不足一提,花槐一伸手,人家的绩效就化为乌有,那之前辛辛苦苦把鬼逮回来不就全干白工了?
花槐躺在奈河边,身边是一地娇艳的彼岸花,直直的一根花杆,顶上盛开一朵彼岸花,整个花杆没有一片叶子。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生生不相见。
叫花槐说,这有什么可感慨的,偏偏有很多痴男怨女没轮到投胎的时候就喜欢跑过来看花,这里都成了旅游景点了!
花槐找的地方已经算清净的,要不然河边围满一大堆的人,哪能让你如此清闲。
地府早就三申五令,不要去奈河,掉到河里地府不负责的!也没见这些鬼听过。
花槐还见过有小女鬼撑着大伞,然后上半身绑块堪堪遮住胸脯的小布片,下身又是一条连屁股瓣都兜不住的亵裤!她们就在奈河边游玩,让不少老鬼大呼世风日下鬼心不古!
那时候好些鬼夫妻在吵架,妻子说丈夫眼珠子都快黏在这群小鬼妖精身上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好些闹离婚的,官司都断不过来。
然后地府又出了公共场合穿衣规范,总之地府里现在每天都有新规范出来!
花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赖在地府,但是她很茫然,不知道离开地府自己又能干什么。当初她成妖是青阳点化的,之后又一直听青阳的话,好好修炼,不许伤天害理,早日成仙和青阳团聚。
可后来青阳不在天庭了,花槐的目标也就消失了,她没有很大的志愿,就只是想给青阳撑起一片清凉,但这个已经不能实现。
后来到了地府,自己也有事干,整天忙忙碌碌的,一晃上千年了!花槐已经习惯且熟悉了地府,她不想去那个自己不熟悉的天庭。可她也知道再待下去似乎也不可能了!
花槐举起自己的手,看起来白白净净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她知道,她留在这里不过是强求,纯玄说的不错,她很快就要渡劫飞升,而因为功德的原因,她的劫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花槐有些茫然,身边的花海灿烂的耀眼,奈河千百年来一直这样静静的流淌,独独显得她不知道何处何从。
这时候俩个鬼差从花槐身边路过。一个道“纯玄判官大人的入职宴会,你去参加吗?”
另一个道“去啊,怎么不去,我还在想送什么礼呢。”
先头一个道“大人说了,礼物不拘贵重,心意到了就好,我让东街的铁木匠替我雕一个寓意飞黄腾达的的木雕,听说现在阳间流行送这个。”
另一人接口,“你那是老黄历了!我跟你说……”
两人渐渐远去,花槐也听不真切了,看看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被她掐掉的彼岸花很委屈:你就是在折腾我们!)那个混蛋纯玄居然还要举办入职宴会!叔叔婶婶都忍不下去了!
花槐一拍屁股跳起来,决定大闹纯玄的宴会!
一路摸过去,离开纯玄的房子很远,花槐就被替纯玄跑腿的小鬼差给看到了,人家立马摸回去通报,“不好啦,花槐大人要来踢场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