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说:“那好歹还有人担心你,我和耿书明还没有这种知心人呢。”
江燃侧睨他一眼,抖了抖烟灰,轻嗤了声,没接话。
刘岩又说:“也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顿了顿,想到什么,又问:“那你刚刚唱那首歌什么意思,故意唱给七月老师听的啊?想让人心疼?”
江燃静默了片刻,忽然说:“我走的那天,小姑娘哭得很凶,装睡,等我走了才给我打电话。”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刘岩反应了一会儿,又听江燃说:“我以前觉得,我喜欢什么,喜欢谁,就算我死了,她也休想找别人。”
他低下头,缓声笑,讲起这样的话,语气竟然也是平淡的。
刘岩问:“然后呢?”
“然后,那天我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舍不得了。”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脸上露出几分自嘲,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淡声说:“我其实没怎么担心。战争很可怕,但我也没觉得自己就会怎么样,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的时刻,但也都平平安安过来了。”
“但是重新和她在一起之后,我好像突然开始担心了。”
他抬起头,看向天边一轮明月。
明月从来不会偏心,即便是这样残破不堪的地方,它依然能够温柔地照拂到。
隔日,姜知宜醒来时,整个眼泡都是肿的。
陈没吓坏了,问她怎么了,姜知宜拿手拍了拍下眼睑,企图缓解一下水肿,软声说:“昨天写到一段很感人的剧情,把自己写哭了。”
陈没就笑:“傻姑娘,怎么那么感性?”
姜知宜没好意思说:“你之前哭得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