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神色一凛,猝然转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黄毛。
他平日里虽然看着也冷,但那冷多是轻慢的、不羁的,这会儿那几分轻慢与不羁全被敛去了。
只留下冷。
只留下凶。
像静待捕猎的猛兽,下一秒就能用眼神将人撕碎。
黄毛心里无端发起了毛,他咽了下口水,眼睛又若有所指地瞟向姜知宜的方向,硬着头皮说道:“怎么,帮你们七中老师教育教育好学生不行啊?”
话音落,下颌骨就突然被人捏住,江燃的眼里蓄起一个淡笑:“你试试。”
旋即便是一道骨头脱位的声音。
“谁!叫魂呢?”老黄在那边等半天都没动静,忍不住大声问。
黄毛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嘴巴合不上,也说不了话。
两边的人都静着,不敢接茬。
“没事儿。”江燃松开了黄毛的下颌骨,还颇为嫌弃地从旁边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晚上路黑,让您注意着点路。”
“……”老黄骂骂咧咧走出了门,黄毛看着他的背影走远,生无可恋地又转回来对着江燃,“啊啊”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江燃懒洋洋靠进椅背里,一只腿架在膝盖上,眼皮抬起,轻飘飘看了黄毛一眼。
黄毛立马会意地摇摇头,含混不清地说着:“以后见您都绕道走,行吧?”
江燃可有可无地嗯了声,弓身,不知从哪儿摸出几张十元的纸币,慢悠悠拍到黄毛跟前:“拿去看医生,多的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