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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同他有什么关系?

他连沈涵的相貌都记不住了,哪儿来的他要去娶她?

思及此,陆之旸英戾的眉宇愈沉,腾地一下便从圈椅处站起了身,就要出府去永安侯府亲自问问沈涵去。

陆老太太却及时拦住了他,斥道:“站住!你这个没心眼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前,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陆蓉笑意吟吟地坐在老太太地身侧,边用银牙磕着葵花籽,边同看戏似的瞧着自己亲哥的窘态。

陆之旸瞧见妹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道:“蓉姐儿,你也别在这儿看我的笑话,到了年底你也满十六了,早晚祖母也要将你这个小丫头嫁出去。”

蓉姐儿撂下了怀中捧的馔盒,嗓音娇滴滴地反驳道:“老祖宗才舍不得我这么早就嫁人呢~”

眼见着这对兄妹就要吵起嘴来,却在陆之昀阔步进了轩室时,蓦地噤住了声音。

在场的诸人,除了陆老太太,都对着陆家的这位家主起身福了一礼。

陆之昀沉默地在园背梨木交椅处坐定后,宽敞轩室内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肃正了许多。

却说过了乞巧节后不久,就是陆之昀的生辰。

陆之昀又长了一岁,时年三十四岁,沈沅去年送了他一个玉扳指,今年则提笔绘了些玉饰的纹样,交由匠人雕刻,给男人制了个新的革带。

祈朝官员佩得革带只是虚束在腰间,并无固定衣物的实用,规制严明,上面渐次镶着三台、圆桃、排方、等精雕的玉片,仅起着装饰的作用,算作是身份的象征。

他今日穿着坐蟒赐服,腰间就佩了沈沅为他新制的革带。

今日不朝,陆之昀却需进宫教小皇帝课业,小皇帝这半年的身子时好时坏,可课业却没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