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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腹微粝的拇指亦拂过了她的眉眼,自言自语似的道了句:“好娇气。”

沈沅微微地阔起了眼眸。

陆之昀却用沉厚的嗓音又道:“你喝醉后,更娇气了。”

沈沅任由他用指腹描画着她的眉眼,瓮声瓮气地回道:“官人,妾身现在已经醒酒了……不怎么醉了。”

陆之昀顺势用大手捧起了沈沅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刚要开口再同妻子讲话,落地花罩外,却突地响起了碧梧惊慌且急切的声音:“公爷…夫人,不好了,世子…世子他,徒手将一只麻雀给捏死了。”

——

碧梧传完讯后,沈沅和陆之昀便以最快的速度敛饬好了衣发,等二人进了陆朔熙和乳娘所在的偏房后,却见那缠枝花卉的绒毯上,果然躺着一只死状凄惨的麻雀。

陆之昀知道沈沅害怕这种死物,即刻觑着眼目,命下人将那死雀清了出去。

红木支摘窗被窗棍抵着,支开了些缝隙,好让内室的空气能够更好的流通。

那只麻雀应是为了避雨,便从那窗缝中飞了进来。

乳母站在一侧,面色骇然地瑟瑟发抖着。

沈沅赶忙走到摇床旁,将小衣沾血的陆朔熙抱到了怀里,本想温声哄哄他,可三个月大的陆朔熙却丝毫都不畏惧他衣袖上浸着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还在咯咯地笑着。

肥嘟嘟的小脸儿上,也是婴孩独有的烂漫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