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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陆谌一直称病,连通政使司都没去几次,沈渝也一直寻不到见他的机会。

好在今日,陆谌终于答应肯见她一面了。

侍童将茶盏恭敬地呈到沈渝面前时,寮外便响起了咯吱咯吱的踏雪之音。

沈渝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时,便见陆谌身着一袭青色的公服,头戴绞沙漆织幞头,正往她的方向走来。

陆谌乌黑的氅衣上落了些许未溶的积雪,他清减了许多,仍是从前那副颀身秀目的清隽模样。

当年陆谌在会试放榜时,名次也是位列前茅的,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承袭了父辈的爵位,在京中也曾被人称赞过一句郎才绝艳。

沈渝许久未同陆谌相见,在男人终于进了茶寮后,便也从几塌上站起了身。

“谌……”

话还未说完整,陆谌边撩氅而坐,边打断了她的话,嗓音还算平静地回道:“二姑娘日后便唤我康平伯吧,直呼名讳太显亲昵,也于礼不和。”

沈渝的眸子微微阔起。

二姑娘?康平伯?

她不禁冷笑一声,身子也近乎跌坐般,又落回了原处。

陆谌的面容有些冷淡,而茶寮虽然不是密闭的,但内里燃着的炭火是很足旺。

沈渝置身其中,却觉得身上凉透了。

连带着,她的心也凉透了。

沈渝还算冷静地问他:“康平伯把我唤到这处,到底是为何事?”

沈渝和陆谌的面前都摆着两盏氤氲着热气的茶水,可两个人却都没有选择去啜饮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