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行为,扶笙有一半出于“报复”,另一半缘于无可名状的期待。
对埋藏心底已久的往事,那段尘封的记忆。
他们要办同学聚会了?小学、初中还是高中?
他们会不会想起,不过应该是想不起了,高二那年,二年六班转来位不起眼的学生。
扶笙是下学期转去明礼的,离开是夏季。
她犹记一四年的开春,万物死寂,北京的天还灰蒙着,明礼中学这四个字高高刻在石碑上。
那是她希望发芽的地方。
封驭把挂断后的手机扔在一边,手指扯了扯领口。
不经意间触及那处耳廓,还在隐隐发|热。
他睨了眼早已起身的女人。
——乖巧地坐远了他,故作单纯地低首绕自己的头发,“现在扯平了。”
“这是什么?”
扶笙轻抬眼看封驭,顺着他的视线,转移到正前方的位置,一张四四方方、黑乎乎的东西。
但她瞬间就认出了,是这回庆典的门票。
她特意带来的。
左掌往前一撑,刚想拿起来,封驭先快一步,不紧不慢地单膝压在门票一角,压住了。
“有点东西。”封驭笑着拿起来看,扶笙舔|了|舔干|涩的下唇,他很高,她从前就知道,或许是186,也有可能是187。
她跪坐在床上,和他单膝跪着时的距离,可能是三十到四十厘米。
扶笙仰视他,封驭低头看门票,嘴角漾着笑容,指腹摩擦在一处,余光瞥向右下首的女人,细巧的眉,干净的肌肤。
和门票上的奥吉莉亚,全然是不同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