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听,心底一震,声音也慌乱了些:“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内头便是陆莞禾柔柔怯怯的声音:“这个喜服尺寸似乎不大对,稍一用力,前边便破了个大口子。”
“这该如何是好啊?”丫鬟未曾想出现这般差错,一时间慌了神。
一件喜服满是酒气,另一件喜服又破了,时辰就快到了,哪能再找一件喜服,就算是修补也来不及啊。
丫鬟的脑子乱如麻之时,一方柔婉之声善解人意道:“不若先穿常衣将就着,皇子纳侧妃的礼数不如正妃严,想必四皇子不会怪罪。”
“好、好,那委屈小姐先将就着吧。”
听到此言,陆莞禾心中才松了一半。她赌对了,这个叫喜儿的丫鬟应该入府没多久,不知江承与陆家之间的事情,更不知若是她不穿喜服出面又意味着什么。
她如今换上常服,纵是待会要逃,也不会那么显眼。
陆莞禾想的是不错,她择了件颜色素净的衣裳换上,抹去些脸颊大红的脂粉,便随着喜儿匆匆赶到前厅。
外间细雨初歇,宾客嘻闹斗酒声不停。
于高台上方,一身着大红喜服,发以金冠相束的男子背手环视,瞧着来宴的宾客,眸色暗了些许。
今日来宴席的宾客分为两种,一种便是从前与陆家有交往的世家,愿派家族中的还算得上身份的次儿参席,另一种则是其余世家,竟是一丝薄面都不予,有些不来,而来的也是家里随意一个花天酒地的庶子。
席上吵嚷,如同猴戏,竟全然不将他皇子的身份放在心上。
江承指尖的玉佩几欲捏碎,忍耐的不忿化作几丝不耐,侧首问道:“侧妃怎还不出来?”
凭他对陆莞禾的了解,最多闹会儿性子,想通了自会出来。
“来了,来了。”
丫鬟略带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让多时,只见穿着一身浅桃飞蝶花裙的女子落后半步,缓缓走至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