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匪却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初霁。

不知道为什么，于这一刻，凌初霁好像透过萧匪的目光深处感知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孤寂，像是一个常年无人探寻的地方，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凌初霁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始有些心疼。

虽然不知道萧匪的背后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但是对比较而言，他人生中所遇到的一些破事，好像都已经不算是什么事情了。

只能依靠助听器才能听见世界上的声音，这一点，本来就是孤独的。

“那……行吧。”凌初霁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腿收了回来，重新站好，心中多了点自责，不自然的说：“不是嫌我吵就好。”

萧匪「嗯」了一声。

大约是察觉到了凌初霁神情中的一点同情，他的瞳孔微微黯了几分。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了。

“你不是回去了么？”萧匪看他，问：“怎么又回来了？”

凌初霁绕过萧匪去拿自己的书包，道：“就是回来找你呀。”

“找我？”萧匪问：“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凌初霁挠了挠头发，开口道：“就是想来问问你，之前那会在办公室的时候，你不是问我「值得」么？”

说到这里，凌初霁眉宇间多了一点疑惑：“什么值不值得？”

萧匪当时的话问的突然，没有来由，他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萧匪闻言，深深的看了凌初霁一眼，目光中又多了一点凌初霁看不懂的东西，半晌，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