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来,慢慢也就习惯了,也不觉得这算什么事情,也从没掉过一滴眼泪。
但是此刻,突然有人来关心他,问他疼不疼,他却有些绷不住了。
一时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戳了又戳,鼻子一阵一阵发酸,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反正就是特委屈。
委屈到身上受伤的地方,好像更加痛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个小同桌眼睛越来越红,到最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溢,萧匪的眉宇间也多了一点错愕,一种叫做「无措」的陌生情绪复返,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好一会才又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很疼吗?”
凌初霁点了点头,哭的更狠了:“疼,好疼……”
“是……”萧匪皱了皱眉,问:“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受伤吗?”
凌初霁没说话,就坐在地上哭,长期以来压抑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他本能的勾住了萧匪的袖口,一边哭一边抖。
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萧匪被他勾住袖口的那条手腕微微僵了一下,片刻,他想到了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大白兔奶糖,然后递到了凌初霁的跟前,轻声问:“吃吗?”
凌初霁点点头,但是却没有伸手去接。
萧匪默了一会,低头看了凌初霁一眼,十七八岁的少年此刻哭的像是个小孩,好像没人哄,就停不下来似得。
半晌,萧匪指尖微动,鬼使神差似得垂眸将糖纸剥开,递到了凌初霁嘴边。
凌初霁张嘴咬住。
甜的东西的确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人的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