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这并不意味着她真记不得这件事了。都存在脑子里呢。
只是他的脸确实让她有点恶心。她这种有照相机记忆的人,平时经常要练习的是清理记忆,就是像扫垃圾一样,把那些想着就烦的人和事尽可能地埋葬,然后踩两脚,再用别的记忆想方设法地覆盖在上面。所以她看到他的脸的瞬间,大脑就自动启动了自卫机制,关闭了检索功能,让她根本就想不起来。
直到现在,她看到这个曾经的露水情人的脸,依然觉得很陌生。
赵存煦又颤抖了起来。
他剧烈地呼吸着,手控制不住地哆嗦着,让瘦高的他看上去像是一片快要落下的干枯树叶。旁边的人似乎很熟悉这种场面,用对讲机喊了一声,门外留守的男人立刻冲了进来,把手中的药对准赵存煦的嘴倒了进去。
“小方?你怎么在这里?”
被好几个大汉摁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女人大声而清脆地喊了出来。
男人送药的手抖了一下,差点让药落在地上。赵存煦一把钳住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把里面的药全都干吞进了肚子,之后却不松手,而是死死地盯着男人,像是要将男人吃进肚子里一样恶狠狠:“你们什么关系?”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男人吃痛地想要把手□□,又不敢,只得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没有……”
“说实话!”
“小方是我的老情人,你不知道吗?”
顾野梦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落在小方耳朵里简直就是恶魔的低语,吓得他立刻就跳了起来:“我不是!我们不是!”
“小方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我没……啊!!!!赵哥!!!!我真的不是!啊啊啊啊!!!!!”
一小块肉落在了地上。是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