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母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脸上有一种被人戳破的羞恼。可顾野梦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荀母,不卑不亢,很坦然,倒是让荀母渐渐暗淡了下去——
“或许吧。”荀母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你说,要是我们做错了,我们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呢?”
她说得有些茫然。
顾野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能再说了,因为再说就太残忍了——难道能说荀母荀父这些年的付出都是个笑话吗?
荀轼辛苦,他们这些年也没闲着啊。荀母在外做小生意,熬夜、扛大包小包都是常事;荀父照顾家,但也会接很多零散的活来贴补家用,何况他在生活上确实把两个孩子照顾得很好,在读大学前,两个孩子都没生过病的……
那些年,全家人谁都不快乐。
顾野梦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嘴快了。
好在荀母不计较。她摇摇头,迅速转移了这个让所有人都觉得棘手的话题:“对了小梦,小年夜那天请我们吃饭的包老板后来怎么样了?”
“啊,”顾野梦也赶快顺着话题往下说,“挺惨的,他和他那好兄弟陈永胜已经被拘留了。听说还查出了点别的有的没的,估计够关个好几年的。”
“他们出来了不会报复你们吧。”荀母担忧地说。
“没事,”顾野梦大大咧咧地说,“他们要有那本事,我们就在市公安局隔壁租个房,要是敢来,我们就再把他送监狱。”
“……”
说起包勇和陈永胜那摊事,其实是还有个意外收获的。
欧阳梅。
昨天得到的消息,说欧阳梅因为行贿,也被请去喝茶了。
天可怜见,这件事跟荀轼与顾野梦根本毫无关系,他俩根本没想到欧阳梅也会被牵连,也不知道欧阳梅居然干过这些事,本来还打算过年后找欧阳梅合作一下,大家痛打落水狗,合作挣大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