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病人。”
“嗯,我也没好到哪儿去。”荀轼很轻松地说。
顾野梦觉得他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这样,你不知道我病得有多严重。”
“有多严重?”
“我很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药了。”顾野梦咬了咬下唇,“我……”话音未落, 她忽然清醒过来——她在说什么?
什么一辈子?
大家不是合约结婚吗?把这个难关度过了, 她跟他合作, 挣到了够还父亲欠的账的钱, 就可以找由头离婚了。
什么时候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
“一辈子离不开药又怎么样呢, ”正在心乱如麻的时候, 顾野梦听到荀轼风轻云淡地说, “一辈子离不开药, 我就一辈子给你买药好了。”
顾野梦一怔。
她低下头。
因为急着睡觉而没有脱的外套还挂在身上, 内里是贴身针织t。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看不见的表面下面, 有心脏在狂跳。
心脏在狂跳。
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她以为永远也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这样, 在荀轼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之后出现了。
他说要一辈子给她买药。她要是一辈子好不了, 他就一辈子陪她买药。
他说了的。
这是顾野梦这辈子听过的最震撼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