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 荀轼转过身, 同身旁的顾野梦说了两句什么。他说得飞快, 他们什么都没听清, 只听见顾野梦问他:“你敢这么说?”
“你允许我我就敢。”
“那你说吧。”
“好。”
说完这话, 荀轼就回过了身。他清了清嗓子, 用那惯常的、清新又低沉、不带太多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司空见惯的事的语气开口道:“我妻子, 小梦,一是从来没有干涉过别人的婚姻与感情。有婚姻,或是感情存续阶段的, 她从来都躲得很远;二是她注意个人健康,做好防护, 定期会去检查自己的身体, 从来没有给社会造成任何危害;三是与我从恋爱到现在, 她一直忠实于我——她的私事, 从来都与这个世界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觉得,她以前的事,也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有些重,让下面鸦雀无声,连荀父都没了声音。
至于顾野梦,她到没有被吓到,毕竟在这之前荀轼就问过她的意见,她是知道荀轼要说什么的。
在她看来,这一是在帮自己的妻子正名,另一方面也是在给荀轼他自己洗去烦声碎语——她以前的事,否认了反而显得很心虚,容易成为别人可以拿捏的把柄。不如就这样当面坦坦荡荡说开,那反而还落得一个“真猛人”的称号,收获几分敬重。
当然,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她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个错误,但错误的并不是她的放浪形骸,而是她不应该为了放弃生命的目的而放弃身体。生命来的很不容易,要努力活下去,而不是放弃治疗,所以当日之事是错误的;但在可控范围内、人畜无害地享受rou体的快乐,这有什么错误吗?
为什么很多男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折腾,还能被夸一句风流,而她就是dang妇呢?
自然,这个社会有时还是没法容忍,所以她也做好了被流言蜚语击中的心理准备,并完全接受以及完全不在意。
但她现在是荀轼是婚姻关系,他们是带着目的结婚的。既然如此,那这个声明还是很必要的——她是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荀轼的钱袋子吧?
此外,荀轼这么公开维护她,她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就算是利弊权衡的结果,她也还是无法避免地为“有人公开维护我”这个事实而动容。
可是,荀轼的下一句话,却让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控中的顾野梦愣在了原地:
“小梦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