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出来了吗?”
“感觉不出来,”顾野梦咬着下唇,强忍着喘息的冲动,“不都是咸的吗?”
“不一样,眼泪的咸要更清淡一点,”荀轼仍旧在专心看路,他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又恢复气定神闲,“眼泪落在皮肤上的感觉,就像海风吹在身上一样。有一点重,但主要是轻,轻飘飘,所以并不重要。”
“汗水呢?”
“汗水啊……”荀轼的手指在顾野梦的手背上无规律地轻点着,“就像这样。”
顾野梦的另一只手紧抓着扶手,脚趾也蜷缩了起来。她无暇回答。
“想要去酒店吗?”她听到荀轼问。
声音有刻意的云淡风轻,与实质上的粗重喑哑。
顾野梦想要偏头,可手指已经让她无处思考:“我……”
“嗯?”
声音团在喉结附近,是已经压抑到极致的火焰。“我……”
嘀铃铃。
顾野梦的手机响了。
突然想起的手机声,像是灰姑娘故事中十二点的钟声——当然,用如此纯情的童话给这种午夜风场景打比方显然不协调——总是,顾野梦如蒙大赦,她甩开荀轼的手,从腿上拿起手机:“喂?嗯……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
趁着红灯,荀轼偏头看了顾野梦一眼。
因为吃饭而掉了不少口红,唇上只剩下稀释过的潮红,唇线也全都看不见了,让本就偏厚偏肉的厚唇更厚。可眼睛却是那么的清冷,就像是海风一样,又咸又清,无限矛盾,无限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