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默默的将头转过去,看着头顶床帐,想起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穆殷脑子有疾。
当时他没当回事,如今看来,好像是真的。
她说的那么真情实感,就跟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如果纪尘刚才不是装失忆,就凭借穆殷这张嘴,说不定还真就信了她的鬼。
纪尘语气硬邦邦的,搭在小腹上的拳头攥紧,声音微哑,“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行。”穆殷觉得自我发挥的机会来了,她眼里笑意越发浓郁,视线落在纪尘紧抿的薄唇上,“你平时粘我粘的很,时时刻刻要同我贴在一起,你若是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起来就是。”
她原本是坐在床前绣墩上的,这会儿已经动作自然的挪到床沿上,“你看你是想从哪里记起咱们的曾经?”
穆殷心里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循循渐进,别吓着现在的纪尘,可身体它不听脑子的,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穆殷的重量陷在被子里,纪尘本能戒备的脊背僵直肌肉绷紧,伤口扯的隐隐作痛,眉头皱了一瞬。
他原本以为装失忆是个好主意,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穆殷这人心机深沉城府极深,脾气更是古怪多变,她既没怀疑自己的失忆是真是假,反而顺着他给他杜撰出莫须有的名字跟身份,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纪尘觉得,穆殷可能想从他身上探听安国的城池防御布局,亦或是以他为筹码敲诈安国,或者招揽他为己所用。
不管她图什么,总不能是图他的身子吧!
晋国的三皇女,怎么可能缺了男人。
这么一想,纪尘慢慢放松脊背,侧眸看向床边的人,“那我是怎么失忆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穆殷嘴角微掀,再次跟纪尘强调他喜欢自己,“总之,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