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多数伤在心脏这些要命处,他每每想往那儿上药的时候,对方就会绷紧身体。

若不是伤的厉害,怕是早就戒备的睁开眼睛了。

大夫告诉穆殷,他身上新伤旧伤都有,且都没好好处理过,不少旧伤愈合的慢,刚刚结痂就崩开了,这才失血过多晕过去。

穆殷深吸了口气,脸色冷的厉害,尤其是看见地上被换下来的那件血红色的中衣,上面都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她指尖攥紧,胸口梗的难受,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陈利那个狗贼的坟墓她都已经提前物色好了,要是不把她亲手葬进去,穆殷做梦都能气醒!

穆殷闭了闭眼睛,抬手撩开床帐,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纪尘已经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明显有些大,松松垮垮的,露出半截白皙精致的锁骨,搭在小腹处的衣袖更是多出半截来,将手指都遮住了。

穆殷坐在床边,动作自然的捞起他的手腕,垂眸将袖筒挽上去,把他胳膊又塞回被窝里。

男大夫看她这动作,以为两人是妻夫关系,也就多说两句,“药膏我都放在了箱子里,一天换一次。药好伤口结痂快,但平时你俩床上注意点,别再崩开了,免得多受罪。”

他俩床上注意点?

对上穆殷微愣的神色,男大夫只当她不好意思,表示道,年轻人火气旺,他作为过来人都懂。

等大夫离开后,内室里顿时只剩下穆殷跟纪尘两人。

穆殷沉默了一会儿,盯着纪尘那张好看的脸,又把他的手从被窝里捞出来握在掌心里。

既然都被人误会了,那她要不是不把误会坐实,岂不是亏了?

朝中谁人不知,三殿下可从来不做赔本的事儿。

熟睡的纪尘对于她的动作丝毫不知,卸去银甲头冠的他散开乌黑长发,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枕头里,原先身上那股战场上的锐利锋芒散去,柔软的像只在窝里打盹的猫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