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滑旱冰的人,小碎步慢慢挪,每一步落脚都是要稳稳当当,微微凸起的地缝在他眼里无异于一座高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打算向前迈一大步,把这段不平的地面跨过去。
好不容易解决这一难题,迎面的栏杆上,距离他手不足十厘米的位置也稳稳的抓着一只手,看样子也是初学者。
在给人让路很可能摔的起不来,和不让路僵持下去两种选择中,纠结了好一阵。
抬头一看,竟然是个熟悉面孔。
聂嘉文自从文理分班后,还第一次见到林朝禾。
死去多时的记忆仿佛一记惊雷炸在她身上,那个被她压在箱底不愿回忆的情书,字字句句像是活了一般在她耳边打转。
伴随着嘲笑刺耳的声音,她觉得原本真情流露的字句,从他们口中读出来,竟会如此可笑。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尽量自然的微笑,“好久不见,林朝禾。”
林朝禾看得出来她面上的尴尬,也知道这尴尬的源头之一是他。
但现在他面上也有些尴尬,“好久不见。”
狭路相逢按照他一贯做法应该是给女生让道,但现在处境是,他并没有办法驯服这双野生旱冰鞋,所以离开了杆子的辅助,他可能会表演个当众摔倒。
聂嘉文也是第一次滑旱冰,刚才一直都是阮静扶着她滑。
现在她有点想去买瓶水,觉得扶着栏杆可以独立行走,就没有让阮静陪她。
她将笑意加深,显得更加尴尬,“好巧。”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好主动说让她让道,“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