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听人说,你今晚进去了?”
冷汗流进了眼睛里,霍司杨却不敢擦:“是误会……都是误会,我——”
“误会?那些嚼舌根的人,可不会在乎管这是不是误会。他们只会嘲笑你!嘲笑我!嘲笑我们霍家无能!”中年男人冷声道:“霍司杨,?你给霍家蒙羞了。”
霍司杨绝望。叔叔半夜不睡觉,可不是为了温情脉脉给他留一盏回家的灯,身为霍家子弟,给霍家蒙羞就是最大的罪过。霍司杨早在经年累月的家庭教育中被这种想法深深扎根,听见叔叔的宣判,他脸色刷地白了,噗通一声跪下,嘴唇颤抖:“我知道错了……”
中年男人无动于衷:“上家法。”
隐于暗处的三名佣人走上前来。一人手捧长鞭,另外两人来到霍司杨身侧。
霍司杨抿了抿嘴,对家法他并不陌生,他由严厉的叔叔抚养,小时候犯了错,就要挨鞭子抽。年幼时他经常捧着被鞭子抽到红肿的手,默默看着父母的遗像流泪,乞求他们能从天上下来,把自己带走。
现在他长大了,不会再软弱地流泪,但他知道了羞耻和脸面,要他在这些佣人面前受罚,传出去,他会抬不起头。
“叔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霍司杨试图挣扎,但中年男人——霍寒棠连眉头都没皱,神情平静而冷漠:“霍司杨,从小我就教过你,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忘了吗?”
霍司杨不敢忘,哪怕他忘记吃饭,也不敢忘记叔叔的教导。
他绷紧了下颚,将上衣除下,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两名佣人按住他的胳膊,霍家的别墅客厅,就成了行刑的临时场地。
鞭子抽在后背上,行刑的人刻意泄了力道,抽在后背上并不算特别疼痛。但这种行刑,羞辱和惩戒的意味,大过□□的折磨。
霍司杨默默在心里数着数,每数一下,心里对林御白和江梅生的恨意就多一分!除了他们,还有那个从小到大永远压自己一头的傅宴!还有那个开车撞死爸妈的酗酒司机!还有许多许多人……霍司杨心里沉淀着深深的恨意,如一滩不断扩张蔓延的淤泥,覆盖吞噬了曾经纯真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