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拐进了公园,走累了,我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林卿尧,说:“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多管闲事?”
林卿尧低头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接着,他双手插着兜,弯腰在我身边坐下,看着前方几个玩闹的孩子说道:“有时候,不给自己彻头彻尾的一击,人是不会清醒过来的。”
我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他在这之前对父母还抱着希望。林卿尧是这样善良的人啊,他们这样伤害他,他却还在努力尝试挽回,我胸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心疼,垂下眼,轻轻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这是一个我说过最多的对不起的晚上。
风在我们之间涌动,树影歪来倒去,不远处的路灯灯光映在林卿尧眼底,他似乎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波动,轻轻捏着我的手,从手指到手掌,极尽耐心的。
我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有一种终于从过去摆脱出来的释然。
那个和自己抗衡的,努力去说服自己抚慰自己,想从这段关系中挣脱却又心存希望,难以挣脱的林卿尧,被我逼着和他的父母,和他的过去脱离了关系。
他是这样善良,这样心软,才会这样放不下,犹豫不决。
“林卿尧,”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风声,听着他的心跳声,和我的,慢慢的共振,“你走出来了吗?”
余光里,林卿尧低了低头,光线勾勒着他的五官线条,那过分挺拔优越的鼻梁,总让人忍不住想把手按在上面,然后滑下来,于是我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