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夫,瞿燕庭的微信也开始响,阮风、任树和于南纷纷询问怎么回事,他下床洗了把脸,拿手机到阳台上打电话。
“小风,等会儿转发陆文的微博……你先别管那么多……”
“任树,是我,让你笑话了。剧组的宣传应付一下……嗯,回头请你吃饭。”
“于南,联络工作室比较熟的媒体,对……尽快。”
瞿燕庭一通一通地打,机身还没变热,手心先湿漉漉地攥出一把汗,后腰抵着尖锐的柜角,对着窗,看浮云飘过时跟着恍惚。
几通电话打完,瞿燕庭疲惫得像跑完一千米,甚至有些喘。他一个幕后工作者,低调了这么些年,如今以趴在男朋友背上的姿势荣登头版,要了命了。
稍稍平复,瞿燕庭打开微博,他的账号只关注了几名用户,一刷新,陆文两分钟前发布的微博出现在第一条。
纯文字,分了三四段,是陆文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条微博——
拍摄《第一个夜晚》时在剧组认识瞿编,有幸得到瞿编的教导和照顾,他是我的伯乐,也是我的朋友。
昨天剧组重聚跑宣传,瞿编没有参加,收工后我想请他一起吃顿饭。因为他脚扭伤了,外来车辆无法进小区,所以我从工作室把他背到小区门口,也就是照片拍下的那一幕。
另外,燕子戒指是我送给瞿老师的礼物。之前不透露,是无意让瞿老师陷入讨论,既然曝光了,我也愿意承认这一点。
以后还会一起吃饭,有合心意的礼物也还会送。
瞿燕庭反复读这几段话,字里行间透出的情绪不像澄清,更像是对大众介绍他们的关系。
陆文不是在撇清、抽身,是在阐述事实、在倾吐、在打预防针地表明交往仍会继续。
隔绝卧室和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陆文倚着门框露出半边身子,叼着牙刷,咕哝道:“瞿老师,我发微博了。”
瞿燕庭说:“我看到了。”
“怎么样?”陆文关注的重点和全世界都不一样,“没错别字吧?标点符号都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