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茗雨说:“我请了一些行内的朋友来家里小聚,定在初三,正好你过来见一见。”
虽然王茗雨说得轻描淡写,但瞿燕庭心下明了。那些行内的朋友都来自体制内的编剧圈,是在各大研讨会讲话、能影响奖项评审、手握大量出版发行和投资资源的业内顶端。
而请来家里,日子又定在初三,王茗雨显然要把瞿燕庭引荐给他们。这行需要资历,资历需要慢慢地熬,瞿燕庭没想到他在三十五岁之前能有这样的机会。
王茗雨说:“我已经一一通知,保姆阿姨把菜单都拟好了。”
瞿燕庭贴住椅背,捏了捏秀挺的山根,说白了,王茗雨在为他铺路,还是一条光明大好的路。但是,他没有意料中的欣喜。
“燕庭,”王茗雨说,“提早为自己打算打算。”
瞿燕庭沉吟片刻,回道:“师父,初三我会早点到的。”
定下来,又闲聊了几句,瞿燕庭寻找机会,趁势问起曾震:“师父,在家聚会的话,会不会影响老师休息?”
王茗雨说:“他这两天不在家。”
瞿燕庭缓慢地搓捻指腹:“老师在忙什么?”
“电影拍完,本来要去度假。”王茗雨换了冷冷的调子,“他养的那个小鲜肉出了状况,度假取消,有的忙。”
瞿燕庭故作好奇:“这能怎么忙?”
王茗雨说:“口碑栽了就救口碑,做公益去了。”
瞿燕庭道:“老师不生气吗?”
王茗雨轻蔑地说:“怎么不气?要不是为了电影,他才不管那个小玩意儿的死活,本来就是个赝品,长得像——”
手机里戛然而止,王茗雨抹掉尾句,幻化成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半晌,她道:“好了,你这两天就回来吧,咱们初三见。”
瞿燕庭说:“嗯,师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