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王茗雨劝他,“你没必要抗拒。”
在瞿燕庭心里,做一行爱一行是很难的,许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真正喜欢的工作。当初转行他有无奈,但做了这些年编剧,不能说没感情。
“师父,”他道,“行业环境并不算太好,我管不了其他人,但不想参与这种行为。”
王茗雨搁下筷子,抽张纸巾擦嘴巴,劝道:“你想得太严重了,哪个知名编剧没冠名过几个本子呢?市场环境推动市场行为,随波逐流或许违心,可逆流而上容易淹了自己。”
瞿燕庭沉默地斟茶。
“况且,”王茗雨说,“做人要知恩图报。”
瞿燕庭面色无波,壶嘴倾泻出的茶汤却抖了一瞬,斟好放下,他收回手,用力到泛白的指甲盖渐渐恢复血色。
他妥协道:“我再考虑考虑,明天给师父答复。”
“好,你一向懂事。”王茗雨端起茶,“我和你老师资助的学生里,也数你有出息。”
黄昏被夜幕驱赶,瞿燕庭从别墅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他坐进驾驶位,在封闭的空间独自静了一会儿,然后才发动引擎。
直行左拐,找到陆文说的3-19号,瞿燕庭熄火下车,花园大门没锁,里面的草坪径路亮着一列射灯,将白色的别墅照得很清晰。
瞿燕庭恍惚觉得眼熟,还未记起来,陆文在大敞的屋门前招手。
没住人的房子格外冷清,陆文打开所有灯,拿出一双玲玲姐准备的拖鞋,瞿燕庭换上,有点大,踩在理石砖上“啪嗒啪嗒”的。
瞿燕庭问:“要不先检查一下车?”
“不要紧。”陆文浑不在意,“明天让司机开去车行修。”
瞿燕庭道:“需要多少修理费,修完我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