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猛道:“令尊肯定是个文化人,不会是画家吧?”
瞿燕庭抿唇浅笑,眼底却静若无澜,是成年人惯有的敷衍方式。
标好最后一笔,他直接说:“A摄上大摇臂,开工。”
回到酒店。
陆文泡了个热水澡,从头到脚清洗干净。他连手指头都懒得动,老僧入定地往妆台前一坐,喊孙小剑进来伺候。
“先吹头吧。”
孙小剑撸起袖子,绕到陆文背后吹头发,吹干后陆文低下颈椎。
“干吗?”
“擦脖子。”
男人经常穿衬衫,挺括的衣领下,露出的后颈就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必须保养得当。陆文垂着头,孙小剑帮他擦身体晶露,动作轻柔,怕糙手擦红他的皮肤。
陆文不经意间想到瞿燕庭摸他的脸,也想到他扣着瞿燕庭的手掌。
握笔打字的一双手,应当是过惯好日子的,然而触感分明,他感受到瞿燕庭的手上结着一层旧茧。
陆文回卧室躺下,连轴转的一天一夜,一沾大床,四肢百骸彻底放松了。
床头灯上粘着一张便签,出门前写的,罗列着一串项目:水浴、雾式热疗、全身按摩,并预定了私人影院。
孙小剑问:“你都订了?还去不去啊?”
“去个屁。”陆文懒如死狗,“现在天塌了,我也不离开这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