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答:“谈不上讲,聊了聊。”
任树是内行:“看小陆那真情实感,聊得挺狠吧?”
瞿燕庭说:“记住这份感觉,他就能演好叶杉。”
他很清楚陆文的症结。从未在经济上感到困窘的富家子,不会明白二十块的书要如何心疼;面对欺辱有资本发飙的人,也不会明白隐忍该是什么表情;没被践踏过自尊的乐天派,更不会明白那种无力究竟是痛还是痒。
差的是一份感同身受。
喊了停,陆文没起身,扎着脑袋趴在座位上,像霜打的茄子。
任树乐了:“这打击貌似有点大,他知道你是帮他找感觉么?”
瞿燕庭说:“他不用知道。”
不知不觉黄昏将至,剩下的两幕戏估计问题不大。瞿燕庭在人堆里待了一下午,不太舒服,想提前回酒店休息。
他悄悄从后门离开,走廊上,见孙小剑抱着水壶和零食来回徘徊,活像等孙子放学的姥姥。
到楼梯口拐弯,瞿燕庭下楼,正好剧务从一楼迎面上来。
小张说:“瞿编,您走啊,叫司机了吗?”
瞿燕庭“嗯一声,擦肩过去,下了两阶忽然停下。
他叫住对方,小张忙问:“瞿编,您有什么吩咐?”
瞿燕庭说:“陆文只带着经纪人?”
小张回答:“对,他比较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