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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种种猜测都被已经呼之欲出的某个答案代替。

很多人都已隐约有了想法,但在事情明晰之前无人敢明着议论什么。

皇位所属并非人人皆可置喙的事情。

纪相回府后便换下了参加宫宴的衣服, 一刻不停地出了门, 想看看宫里的消息传出后京中的动向会如何。

这是大启首次出现皇帝驾崩时既无传位诏书也无先定继位者的情况。最终的结果还未向民间公布,但纪相担心会有对新帝不利的言论导向。毕竟别有用心之人不止李泯锋一个。

他一路走着, 却见在京都的街巷间,百姓们仍如往常一样生活着。

货郎沿街叫卖, 酒肆茶铺永远不缺闲谈久坐的客人,胭脂铺里也总有年华正好的女子驻足,稚童欢笑着彼此追逐, 一派安宁祥和之貌。

昨夜与今晨在宫中发生的事足以使朝堂震荡, 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比起皇位由谁来坐, 寻常百姓也许会更关心米面与布料的市价,晴雨变化对田地间庄稼的影响。

皇位永远会有人坐,那个人是谁自然会影响百姓们的生活,但只有在切实触及他们的生活现状时,那种影响才会变得明显。

否则无论宫里发生了什么,百姓们的生活仍会平静地进行着,重复着。

而这份安宁的平静与重复,已是难得。

好在,这次的事情来得迅疾却又称得上是无声无息,没有波及任何无辜之人。

纪相走得越久,看得越多,心里对大启的前景便越发笃定。

一路行至宫城入口,又看了一遍那份罪己诏后,纪相已整理好思绪,转身去筹备重新拟题以及科举开考的事宜。

若要说此时在京都城中除了那些朝臣以外,还有什么人十分关注最后的结果,便应是今年参加科考的学子们了。